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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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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被擒

金生是從傍晚的時候出去的,海棠守在軍營裏邊一直在等著他回來。可是等到了天黑,等到了月亮升起了又落下了,還是沒有等到金生回到營帳的身影。海棠有些焦急,心裏邊擔心著金生的安危更是惴惴,只是她身份特殊,只能藏在軍營裏頭,又不能去問別人,心裏邊轉過了千百個念頭,唯有祈願金生不要遇到什麽事兒,安然無恙才好。

海棠一宿未眠,想了一陣仍是放心不下,便想到前面將軍的營帳邊去探聽一下消息,可還未走到那邊,便瞧見了負了傷正被人扶著回來的全二。從前在福緣村的時候,全二是個最熱情,最好相與的人,可是如今起了戰事,他從前那爽朗的笑容便仿佛消失不見了,臉上滿是塵土,大概因為傷重疼痛,口中正不停地呻吟著。

海棠見了趕忙低下頭走過去幫忙扶著全二,一直將他扶到一旁坐下。

“全二。”

這聲音細細柔柔,全然不是個男人的聲音,全二疼痛之下驚異看去,仔細辨認了一番,終於忍不住喚出:“你……你是金家……”

“噓,小聲點。”海棠打了個手勢,朝周圍看了看,見沒人註意,才低聲繼續道:“全二,我在這裏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向別人洩露半句。我只想問你,昨日傍晚,你是隨著金生一同出去的,可為什麽到現在他還沒有回來?可是出了什麽事了?”

“金生他……”全二支支吾吾起來,對著海棠一臉焦灼卻不知該怎麽開口告訴她了。

“你快說呀,吞吞吐吐的做什麽?”

“金家娘子,你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急。昨兒傍晚金生帶著我們這群人到懷城陰山小道伏擊敵軍,原本我們都布置好了,敵軍也被大挫,只是金生騎著的馬不知怎麽突然發起顛來,將他摔到了馬下,他……他……”

“他到底怎麽了?”海棠手心裏不停地滲著汗出來,愈發焦急。

“他被花朝軍生擒了。”

生擒?

從昨晚開始,海棠一直心內不安,突突發跳,總覺得要有事發生,沒想到自己的擔心卻真的成真了。

花朝軍主帥是容秀臣,他對自己的情意海棠是知道的。當初他千裏迢迢來到西苑尋自己,那時候海棠心裏便覺得他對金生是有著一種發自內心的看不起和厭惡,又或者他從來自視甚高,卻未想到自己最後會選擇嫁給金生這樣的男人。

撇開他們在立場是敵對不說,便光是從海棠這一層上說,容秀臣對金生也定不會太客氣的。

“那……那你們徐副將呢?金生被擒了,難道你們便不管他了嗎?”海棠一急,碰到了全二的傷口上,他疼得“嘶”了一聲。

“金家娘子你別這麽著急,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士兵,真不知道這麽多。不過金生對徐副將是有救命之恩的,再加上副將和將軍一直都很器重金生,想來是不會坐視不理的,說不準現在已經在商議了。”

海棠咬著下唇坐在一邊低低思索,戰場之上本就不是講人情的地方。金生被擒,可他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千總罷了,要是讓任秋派兵前去營救,代價終究太大,就算徐宏顧念從前的救命之恩,可是舍小取大,他們還真的不一定會發兵前去相救。

海棠想著,心裏一陣難過淒楚,她才同金生相聚,不過幾日功夫,他卻出了這樣的的事情,一時忍不住,淚珠兒奪眶便湧了出來。

“金家娘子……”全二想要勸慰,可也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他是知道這對小夫妻的情意的,當初在福緣村的時候,眼見著他們恩恩愛愛,眼見著他們日子過得和美,可曾想到呢,一朝風雲突變,就被送到了這個戰場上來打仗了。這戰火紛飛,最後遭殃受災的還是他們小老百姓啊!

想到此處,也忍不住嘆了一聲。

話說那邊花朝軍隊在陰山小道被西苑軍隊伏擊了一把,損失也是慘重,傷亡士兵七百餘人,更兼糧草輜重也失了大半。容秀臣在軍營中大發雷霆,正欲叫人過來責問,外邊有人來報,說是生擒到了一個花朝將領。

容秀臣餘怒未消,不耐煩問道:“將領,什麽將領?是任秋還是徐宏?”

“是……回將軍,好像是個千總。”

“不過是個千總,先囚著吧。”容秀臣揮了揮手,突然又皺了皺眉,仿佛想起了什麽一般,又將那人叫住,“等等,先把他押進來。”

金生雖沒有受什麽厲害的傷,可是被人這麽五花大綁著身子半點不得自由,一進營帳,便被人使勁一推,跪倒在了地上。

他眼神中帶著倔強,雖然跪著,可是卻半點沒有屈服的意思。

“是你?果然是你……”容秀臣將一旁的守衛都遣了下去,饒有興致地看著金生,突然大笑了起來,“我還當是哪個千總,原來不過是福緣村的一個打鐵匠罷了!”

金生聞言擡頭看著他:“你認識我?”

“何止認識,我還識得你的娘子海棠,不,是阿曼,她與我可是從小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

“你……你說什麽?”

容秀臣一把揪起金生的衣領,眼中似要冒出火來一般,是憤怒,是嫉妒,他看著金生這張已被戰火硝煙弄得臟兮兮的臉,心裏一陣嫌惡,他只是不懂,自己比這鄉野男人強上千百倍,可為什麽阿曼卻偏偏瞧不上他?

“你是什麽身份,阿曼是花朝聖女,是淩崇老將軍最疼愛的嫡親孫女,你不過一個鄉野村夫有什麽資格擁有她?”容秀臣攥緊了拳頭,早在西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嫉恨上了金生,如今卻偏是這麽湊巧讓他落到了自己手中。心裏立刻升起了一個念頭,他要斷了阿曼的念想,他要讓這個男人永永遠遠都從世界上消失!

金生笑了起來,眼中卻仍是不變的倔強神情。

“你笑什麽?”

“我笑你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金生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對容秀臣說的話似乎半點也未放在心上。

“我可憐?現在是你當了戰俘,是你落在我的手中,還敢大言不慚說我可憐?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立刻便會人頭落地!”

“我當然信,你是大將軍,要殺一個人不過是開口說句話便是。我堂堂男兒戰場上不敵你,被你所擒無話可說,只是你要是以為殺了我就能讓海棠忘記我,那你不過是做夢罷了。我們夫妻相識相惜,我們之間的感情又豈是你能了解的,你既不懂,卻只想占有,又怎能得她真心?所以,我說你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金生嘆息著,卻想起了仍守在軍營中等著他回去的海棠,心裏絲絲絞痛,他答應一定會回去的,他還有很多的話要同她說,他還沒有見過他們的孩子,如今,真的要死了嗎,從此往後便要陰陽相隔,永不再見了嗎?

“哼,自古以來婚姻嫁娶皆是講求門當戶對,當初阿曼不過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才會錯付終身嫁給了你這麽一個打鐵小子,等到她恢覆了記憶,自然不會再瞧上你一眼,你的癡心妄想不過是鏡花水月一點用處也沒有。你若不信,我便先不殺你,等到懷城之戰了結,我就帶你回花朝,我要讓你看著阿曼是怎麽漸漸遺忘你,另嫁他人的!來人,將他押下去!”

容秀臣以為自己這麽說能夠解了胸中怨氣,可是直到來人將金生帶了下去之後,他仍是沒有半點快活滋味,反倒心中愈加惱了起來,原本平靜的心緒突然變得躁亂起來。

一整個下午,他自己一個人呆在營帳裏面哪裏也沒有去,凡是進來有事要稟告的人皆被容秀臣的一腔怒氣給趕跑了出去,直到傍晚時分,外面有人戰戰兢兢前來稟告。

“將軍,西苑國有人前來求見。”

“西苑?哪個不怕死的?”容秀臣對著帳外吼了一嗓子。

“是……是……”

“吞吞吐吐做什麽?”

“秀臣哥哥,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帳外傳了進來,容秀臣臉色倏然一變,站起了身來。

冷了個死~~最近在存新文《素衣錦年》的稿子,也就是《名門望族》的續集,大概下周發文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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